烫豆折
对于大悟人来说
是一种怀念
儿时的回忆—— 十冬月 烫豆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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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土话叫 “豆折”的原料是大米和绿豆或黄豆，要磨成浆，再烫成薄饼折起来切。大概是因为加了豆子还要折起来切的缘故吧，我们称之为豆折，加工它就叫“烫豆折”。
豆折不能在天气太冷或者连阴天里烫，那样豆折会凌散易成碎沫。得找个好天气，浸泡大米、绿豆或者黄豆。
冬下，父亲早将大木盆拿出来，浸泡一两天再洗干净待用。这口大木盆直径在一米开外，半米来高，能装好几担水。我家人多，每年要浸泡一百多斤米，绿豆是生产队里自留地种的，找个小脚盆浸泡十来斤。每年浸泡大米绿豆时，父亲会称一下重量，大概是十比一的比例。加黄豆的豆折要比只加绿豆的豆折白，但那时烫豆折很少加黄豆，黄豆得留着磨豆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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浸泡大米要落砂子，大木盆装一半水，母亲拿起木瓢从箩筐里舀半瓢米，借助水浪将米荡进木盆里，瓢底的米砂留着喂鸡。大米绿豆浸泡发涨后还要去大塘里淘洗一次，将大米过一道清水，漂走绿豆里的绿皮。回来将大米绿豆在盆里拌匀就可以磨浆。
磨浆是很累的活，一百多斤大米绿豆得磨大半天。父亲和母亲一个磨一个向石磨窝里添加大米绿豆，我们太小只有看的份。在锅里烫豆折是母亲的专利，父亲负责将堂屋磨好的浆提到灶屋再烧火，我们小孩就负责端筛子，那时请人帮忙切豆折。等我们大些，我们姊妹一大群人人动手帮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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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是这样分工的——我端烫好的薄饼，妹妹们卷摊冷的薄饼给两个姐姐切。母亲站在灶台前，一手拿瓢一手拿起蛤蜊壳舀起桶里的浆，手拿蛤蜊在前锅里一转一旋，白白的米浆顺着锅沿向锅底流去，母亲迅即用蛤蜊壳抹匀成圆圆的薄饼，盖上锅盖，又在后锅里如此这般。揭开锅盖盖到后锅上，前锅的博饼就出锅了。母亲两手捏着热气腾腾的薄饼迅速地放在饭架上倒扣的筛子上。
我站在锅边看着母亲忙碌，等烫了四五个豆折，姐姐叫嚷着，快点，没有豆折切了。天井边两条板凳上搁了两扇门，两个姐姐坐旁边切着妹妹们卷好的豆折卷。我刚将豆折圆饼倒下，母亲在灶屋喊，快点拿筛子来。人像梭子穿来穿去，我把滤米的筲箕找来，这样饭架上总有端豆折饼的东西，不至于母亲拿着滚烫的豆折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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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好的豆折倒进堂屋的簸箕里摊开抖散，待全部弄好后搬到太阳底下晒干。烫豆折时间很长，每次烫完，太阳快下山了。没有吃饭，大家都饿得没有力气。母亲就烫几锅抹油抹盐的薄饼给我们分食，一人半个豆折饼卷咸菜很香很好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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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母亲将撕碎的豆折饼加大蒜炒酸菜，再煮半锅加了腊肉和白菜的豆折羹。哈哈，真的美味！干湿豆折香喷喷，水煮豆折甜丝丝，冬下吃下既耐饿又御寒。第二天，父母和姐姐们忙着晒豆折，我将卷成卷的豆折送给邻居，一家送三卷算是分享美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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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每年冬下，母亲会买一些豆折，可再也吃不出那种味道。买的豆折几乎没有什么豆子，煮不烂，一点也不散阔。父母年龄大了，买豆折只不过是解下嘴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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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折成了我们对小时候的怀念，一种久违的味道如同回到从前。
来源：文/潘兵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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